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09-01 16:14:25
签署完财产分割协议,妻子忽然送了我一本崭新的相册。我没犹豫,当着她的面,
将相册丢进了壁炉。她瞬间红了眼,“你一定要这么绝情?连一点回忆都不要吗?
”我压着心里的翻涌,“第一页,是我们大学的合照。”“是啊,那又怎么了!
”方晓柔的语气愤怒又不解。“可我,从来没上过大学。”下一秒,我关上了门。绝情?
可笑。我只后悔没早点查清,她从头到尾都认错了人。更后悔当了五年别人的完美替身,
还沾沾自喜。1.门外,方晓柔的哭声渐渐远了。**着门,空荡荡的家只剩回音。
离婚是我提的,干净利落。她问为什么,我什么都没说。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从那本藏在书柜深处的相册?还是相册里那个眉梢有疤,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?
那个男人,叫陆延。照片背后,是方晓柔娟秀的字迹。“阿延,
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百天,也是我们拿下大学辩论赛冠军的日子。”“阿延,
这是我们一起爬山时拍的,你说毕业后要带我走遍世界。”“阿延,我爱你。”一行行,
一字字,看得我眼睛生疼。她口中的大学,是全国顶尖的A大。我,高中毕业就进了社会,
为了生计奔波,连大学校门朝哪开都不知道。手机震个不停,方晓柔打来的。我按了静音,
任由它在桌上亮了又暗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?五年前一个暴雨夜,
我下班后在公交站台看到了浑身湿透的她。她抱着胳膊,冷得发抖,眼神倔强又无助。
我把自己的伞递给了她。她抬头看我,眼里的震惊、狂喜和汹涌的爱意,几乎将我吞没。
我以为那是一见钟情。现在才明白,她看的根本不是我。她只是透过我的脸,在看另一个人。
而我,一头扎进了她为我编织的幻梦里,当了五年的傻子。2.婚后五年,
方晓柔是个无可挑剔的妻子。我画室生意惨淡时,她拿出自己的积蓄,笑着说,“没关系,
我养你啊,我的大画家。”我通宵画画,她就备好热牛奶和宵夜,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我。
她温柔体贴,把我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。所有人都说我娶到方晓柔是积了德。
我也曾这么以为。现在回想,那些幸福的表象下,早就裂开了缝。她喜欢听一个小众乐队,
说歌里有青春的回忆。我听过,只觉得吵。她喜欢拉我去A大校园散步,
在湖边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下午。她说喜欢那里的书香气。我当时还打趣她,
“你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,还没待够啊?”她只是笑,眼神却落寞得让我看不懂。
还有一次,半夜我被她的梦话惊醒。“阿延。”声音轻得像在哭。我推醒她,
问她梦到了什么。她一脸茫然,说不记得了,然后紧紧抱住我,“还好有你在。
”当时我只觉得心疼。现在才懂,我的噩梦,是她的美梦。电话又响了,是发小周铭。
“江驰,你搞什么?方晓柔把我的电话打爆了,哭着说你不要她了。你们到底怎么了?
”“分了。”我声音嘶哑。“分了?好端端的怎么就分了?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?
”我苦笑着挂了电话。外面有人的是我,还是她?没多久,门被砸得震天响。“江驰!
你开门!你把话说清楚!”“你不能就这么对我!五年的感情,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?
”“我爱你啊,江驰!你开门!”她一声声喊着我的名字,我却觉得刺耳。她爱的,
究竟是江驰,还是那个叫陆延的男人?我捂住耳朵,任由她在门外哭喊,
直到楼道里彻底安静。3.我逃回了尘封已久的画室。画室里全是刺鼻的颜料味。
这里曾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,遇到方晓柔后,渐渐荒废了。她说画画没前途,
不如找个稳定的工作。我听了她的话,收起画笔,找了份工作,每天朝九晚五。
她说喜欢宽敞明亮的大房子,不喜欢这间破画室。我们就搬进了她选的家。五年里,
我为了她,磨平棱角,放弃梦想,心甘情愿活成她喜欢的样子。我以为这是爱。原来,
我只是在努力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复制品。怒火烧心,我扯开一块蒙尘的画布,
挤出整管黑色颜料,用画刀狠狠刮了上去。我要把这五年的荒唐,全都发泄出来。
我画得浑身是汗,直到画室的门被推开。方晓柔的闺蜜,林蔓,站在门口,一脸担忧。
“江驰,你还好吗?”我没理她,继续在画布上涂抹。林蔓叹了口气走进来,
“晓柔都告诉我了,她说你们吵架了。江驰,晓柔她很爱你,你别这么对她。”“爱我?
”我停下画刀,冷笑着回头看她。“她爱你爱到,
在家里藏了满满一箱子她和前男友的照片和情书?”林蔓的脸白了,“什么……什么前男友?
”“一个叫陆延的男人,A大的高材生,长得和我一模一样。
”我从手机里调出搜到的陆延的照片,递到她面前。照片上的男人笑得灿烂,
五官轮廓和我一样,只是眉梢多了一道清晰的疤。林蔓瞳孔一缩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话。
她的反应说明了一切。她也知道。她们都知道。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个替身,只有我这个傻子,
沉浸在幸福里。“他……他不是早就……”林蔓的声音低不可闻。“早就什么?死了吗?
”我替她说了下去,心脏一阵抽痛。所以,我只是个死人的替代品。多可笑。
4.我把自己锁在画室,画了三天三夜。直到门锁传来“咔哒”一声。方晓柔走了进来。
我忘了,她有这里的钥匙。她看到满屋子阴暗扭曲的画,吓了一跳。然后,她看到了我。
“江驰……”她红着眼睛,小心地朝我走来。我坐在角落,一动不动。
她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,眼泪掉了下来。“对不起。”“是我骗了你。”她终于承认了。
“陆延是我的大学同学,也是我的初恋。我们……很相爱。”“但是他出意外去世了,
就在我们快要毕业的时候。”她声音很轻,语气平静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。
“我当时快崩溃了,直到遇见了你。”“你和他长得太像了,我第一眼看到你,
就以为是他回来了。”“江驰,我承认,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成了他的替身。但是我发誓,
这五年的相处,我早就爱上你了!我爱的是你江驰,不是他!”她的话很恳切。
可我一个字都不信。我缓缓抬头,看着她,“爱我?”“那你为什么,
要在我们婚房的书柜里,藏着他的东西?”“那你为什么,要在梦里,喊着他的名字?
”“那你为什么,要拉着我这个没上过大学的人,一遍遍地去逛你的母校,
怀念你和他的青春?”我每问一句,她的脸就白一分。最后,她浑身发抖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她想靠近我,想来抱我,“江驰,我们有五年的感情,那些回忆都是真的!
你不能因为一个死人,就否定我们的一切!”我猛地推开她的手。“我们的回忆?
”我站起身,指着墙角刚完成的画。那张脸上,一半是我,一半是陆延,重叠在一起,
无比讽刺。“这才是我们的五年!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!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方晓柔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,看清画面的瞬间,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
瘫在地上放声大哭。5.方晓柔没再来找我。她换了种方式。她开始给我发信息,早安晚安,
嘘寒问暖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信息里,她绝口不提陆延,只说她有多想我,
说她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。字里行间,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。我不回,
她就去联系我父母。她对我爸妈说,我们只是吵架,我闹脾气离家出走,让她很担心。
我妈的电话很快打来,劈头盖脸一顿骂。“江驰你长本事了是吧?晓柔那么好的媳妇,
你竟然舍得让她一个人在家伤心难过?你还是不是个男人!”“赶紧给我滚回去!
跟晓柔道歉!”我捏着手机,听着母亲的咆哮,一阵无力。在他们眼里,方晓柔是完美儿媳,
我是不懂珍惜的**。我无法解释这其中的荒唐,只能沉默地挂断电话。没多久,
方晓柔又发来信息。“江驰,我们见一面吧,最后一次。
”“就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咖啡馆。如果你不来,我就一直等。”她的语气带着决绝。
我累了。被她们轮番轰炸得身心俱疲。我想,是时候做个了断了。我答应了她。咖啡馆里,
音乐舒缓。方晓柔坐在窗边,穿着我们初次约会时那条白色连衣裙。她瘦得脱了相,
脸色苍白,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看到我,她的眼睛亮了一下,又黯淡下去。她没哭没闹,
只是安静地看着我,眼神里全是怕失去的珍宝。“你来了。”她轻声说。我没坐,
站在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“说吧,你想怎么样。”她垂下眼,睫毛投下一片阴影。
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,推到我面前。“江驰,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。”“但是,求你,
看在它的份上,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我的目光落在文件上。抬头几个大字,震得我头皮发麻。
——妊娠诊断报告。方晓柔,怀孕了。她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发颤。“江驰,
是你的孩子。我们的孩子。”“我们忘掉过去,重新开始,好不好?为了宝宝。
”我死死盯着那份报告,脑子一片空白。孩子。我和她的孩子。我曾经梦寐以求的,
以为能将我们永远绑在一起的纽带。现在,它却成了最烫手的东西。我的心动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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